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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無辜還是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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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錦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裏短短二十多個年頭,生活環境單純,一直被父母保護的很好。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也從來沒有這麽深切的憤怒、同情、悲傷。

她才進入香蜜世界短短五日,卻像過了好久了。久到她在自己的世界摳腳追劇等外賣的日子,更像是一場夢了。

她太想保護潤玉,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但劇情進展,阿錦深覺自己弱小無能。

小白龍潤玉,還是在不停被傷害,被遺棄。不是錦覓,也還有別人。

而阿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看著純粹如玉的小龍,慢慢把自己的心包裹起來,也把笑容包裹起來,更把傷口包裹起來,走上了一條又難又險的黑化之路。

此路太難,他身邊孤獨無依,幾次差點身死。此路太險,他本質純善如玉,卻看自己用盡骯臟手段,終日沈淪苦海。

阿錦緊緊握著拳頭。

她真的要如此無能嗎?

痛苦和悲哀又變成勇氣。她眼神從悲哀變成堅定,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MP3。再看看屏幕裏的無辜鳳凰正在桌前思考人生,微微一笑。

就是你了。小鳳凰。

劇情裏,你仗著男主光環,拼命開大。你仗著身份尊貴,爹寵娘愛,根本不在乎潤玉感受。你仗著和女主相愛,不顧潤玉生母將死,就要他解除婚約。

劇情外,你仗著粉絲更多,糊咖欺負更糊咖,粉絲滿口仁義道德將小白龍按在地上摩擦。

連阿錦發個舔小龍顏值的微博都要被鳳凰的粉絲按在地上進行道德質問:“你為什麽喜歡潤玉!你是不是三觀不正!鳳凰不好嗎!”

阿錦當然知道,鳳凰當然不是不好!但阿錦媽媽從小告訴她,不要和小眼睛男生談戀愛!小眼睛是顯性遺傳,影響基因!

希望小鳳凰你,真的無辜。不負設定,不負劇情。

雖知粉圈鬥毆,不應上升真主,或許鳳凰確實無辜。但新仇舊恨泛心間。阿錦又微微一笑,轉身向棲梧宮而去。

......

鳳凰剛回到自己的棲梧宮,還在為大哥拒絕和錦覓退婚一事感到煩惱。尤其是最近,他自己也感到錦覓有些許不對,上次未曾回覆他就偷偷溜走。

如今,他和錦覓的感情,他深感內外交困,但卻不能不直視自己的心意。

正當他煩惱之時,就聽下人道,錦覓求見。

來的正是時候,鳳凰喜不自勝,自己和下人一起迎至門前。

只他看到的錦覓,卻不是想象中一臉歡喜的樣子,反倒眼眸藏著很多愁緒。並且,他見錦覓一擡頭,眼睛望向自己,眼神實在鋒利。

鳳凰此時真的覺得手足無措了:“覓兒,可是我做錯了什麽?這三日,我日日坐在這棲梧宮,在這些鳳凰燈之下,等你的答覆,但你一直沒有來。現在,你終於來了,可是來答覆我的?”

說話間,隨著鳳凰深情的小眼睛直視,BGM又響。

還好阿錦早有準備,她早已將手偷偷按在自己的口袋處,提前按下播放鍵。MP3的音樂聲也隨著鳳凰的BGM一起響起。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MP3音樂聲一響,憑著聲音更大,迅速蓋過鳳凰的BGM。

只是這是什麽鬼東西!阿錦傻眼了。但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隨著音樂微微擺動起身體。

廣場舞音樂一出,縱使是鳳凰也不能幸免。他哪曾見過這種陣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就要牽起阿錦的手一起舞動。

不行!阿錦拼勁全力,又按住MP3換曲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

這回是還珠格格!眼見著鳳凰已經伸縮鼻孔將手伸向她了,阿錦一時間又受音樂控制,入了戲:“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鳳凰滿眼歡喜回答:”海可枯,石可爛,激情永不變!”說罷,要將阿錦摟住懷中:”覓兒,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阿錦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欲哭無淚。誰知這MP3如此不頂用!她這回是來送人頭的嗎?手便再使勁一按。

歌又換了。

.......

此時,璇璣宮內,潤玉臉色慘白的看著錦覓與鳳凰雙手交握,互訴衷腸。

方才,他剛剛想到天色將晚,不知錦覓正在何處,會不會過來璇璣宮,便打開了這水鏡。正好此時,鳳凰剛回棲梧宮,行蹤匆忙,並未設防。

看著這一幕幕,他眸光轉換,氣怒交加,一手將水鏡捏碎。

啪的一聲,隨著水鏡破裂,他手心染血,卻也不覺得痛。

........

阿錦這邊,依然將希望寄托在mp3裏。往死裏狂按換歌。換了大約十多首歌,也經歷十多個經典老劇的愛恨綿纏和角色扮演。她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國歌前奏。

從來沒有像此時對自己的國家這麽有歸屬感。也從來沒有這麽願意去當社會主義的繼承人。阿錦差點潸然淚下。再回頭一看呆楞的鳳凰,阿錦邪魅一笑。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當國歌第一個字響起的時候,阿錦終於掌握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所有的激情和憤怒,不甘和想要發洩的心臟,都落回到了她的身體裏。她終於能真正發出自己內心的聲音。在棲梧宮內,她的聲音振振有詞,繞梁三圈。

“鳳凰,你上次問我,如果沒有婚約,我是否願意嫁與你。”

“現在,我告訴你我的回答。我不願意。”

鳳凰欲插嘴:“可是我們....”,見阿錦瞪了他,又閉了嘴。

“是!我們在凡界傾心相許!但那是在凡界,但我們是仙人,我們有自己的責任。我們的人生也不止有愛情!鳳凰,我不知道你想沒想過你哥哥的感受。”

“自幼時開始,你父帝母神就偏心與你,你看了多少次潤玉咽下委屈,吞下苦果!作為既得利益者,你從沒有站出來過。即使站出,也是軟趴趴提點幾句,從來沒能改變他的困境。”

“就如他生母被你母神所殺,你亦只軟趴趴安慰幾句。你心中,真有愧疚嗎?”

“你究竟是否知道,你母後所為!還是你根本就是在裝傻?”

“你生父辱我母,你母後弒我母!我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是的,你是無辜的。但是,我們是不能相愛的!我們是仙,是神。我們,有我們的責任。”

“潤玉與我的婚約,他是如此重視,你亦知!為何要在他生母將逝時提出要他解除婚約?他現在還有什麽?鳳凰,我信你本性純良,我信這亦非你所願,但你能否不再如此!”

“三日前,你母神就在九霄雲殿之上,懲處潤玉,幾近害他身死。鳳凰,我希望你不要再如此天真了。我們人生漫長,不僅只有情之一字。我希望你心裏,還有道德倫理,還有因果責任。之前,你一直縮在你自己的殼裏,不願面對這一切,現在我必須得全部告訴你!我現在,是不會和潤玉退婚的!現在不是退婚的時候!你,能明白嗎?”

阿錦借力MP3裏的BGM,不怎麽喘氣的流暢的說出了上述的話。說完,實覺內心通暢。她看著鳳凰,似乎因為被打擊的受不了了,正在沈思。

她覺得松了一口氣,小鳳凰畢竟還是有救的。

但旭鳳接下來說的話,實在讓她吐血三升。

鳳凰低著頭,像被錦覓嚇著了,良久才擡頭,小心問她:“那....覓兒,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在一起?”

該死的戀愛腦鳳凰!剛才她說的那一番慷慨激昂,義正言辭的話,他好像一句都沒聽進去!對牛彈琴!阿錦真的要氣死了,國歌音樂還在繼續,她就著自己的一腔怒火,用拳頭錘爆了鳳凰的腦袋。

下狠手把智障鳳凰揍了一頓後,她才發現自己BGM聲音已止,鳳凰的BGM好像也被嚇得掉線了。

真是身心舒暢,阿錦拍拍手,沒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鳳凰一眼,開心的自己走了。

在她身後,鳳凰捂著頭,看著阿錦的背影:“覓兒,一直以來,我真的錯了嗎?可是覓兒,我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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